夜里，村里好几家的烛火燃到凌晨，孩子的哭喊声也到凌晨才停歇，云大柱家也不例外。
不过哭喊的是七岁的云海，至于云沐沐，家里还真没人舍得打她，何况她还在昏睡着。
云大柱让三个儿子都回去睡觉，不能耽误明天的播种，对农人来说，播种是第一重要的事，关系着未来一年的口粮和税收，绝对耽误不得。
云海瑟缩在墙角，绝望地看着房门被关上，云大柱拿着老妻递过来的扫帚，一步步向他逼近。
“哇哇哇爹，我知道错了！”
“我让你去东山！”
“我下次不敢了啊啊啊！”
“还带着沐沐去！”
“饶了我吧哇哇哇！”
“我打死你个不听话的兔崽子！”
“爹！爹！是沐沐说要去的！”云海实在被打得疼了，就把小侄女出卖个彻底。“她看到方大哥猎了两只野兔，说也要给家里整点荤菜，我不让她去她就说要自己去，哇哇哇我真的再也不敢了！”
云大柱缓口气，掐着腰，“你侄女小不懂事，你也跟着闹，我就不信你拦不住沐沐，就算拦不住你不会告诉你娘吗！”
“我看你就是也想去，沐沐一开口你正好有理由了是吧！”
云海抱着脑袋不吱声，知子莫若父，还真让云大柱猜对了，他们几个小子早就蠢蠢欲动，看见方成远经常从山上带下来野鸡野兔的，口水止不住的流。
“还方大哥，你也不看看人家的身手，你们几个半大小子带着个五岁娃娃，还想去打猎，我看你们是送给野兽塞牙缝的吧！”
云大柱越说越气，抡起胳膊又要来，被云秀拦住了。
“他爹，行了吧，别打坏了。”
云海两眼泪汪汪，还是娘疼他。
“打坏还得浪费钱买药给他治，咱家没多少钱了。”
“……”原来疼得是钱……
折腾半天，全家总算都躺在了床上，云海没心没肺，加上在山上担惊受怕，烛火灭了没多久就睡得不省人事。
云秀从床对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，掀开隔断的帘子，去给小儿子抹了点药膏，云海只是皱了皱眉头，眼皮都没睁开又陷入沉睡。
“哎！”云大柱叹了口气，他有点睡不着。
“怎么了？”云秀趿拉着鞋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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