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 第 1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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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沱村的长老堂中，杜若水正被人簇拥在中间，她的身侧围着数位年老沧桑的长者，他们的脸上刻着奇怪的符文，身披黑袍将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，露出的手背上也有古怪的符文，一直蔓延至被遮挡住的手臂。

杜若水被巫族人给抓了过来，还一棒子将她打晕，等她再醒过来时，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，五六个年老的长者将她紧紧围住。

他们口中念着杜若水听不懂的话，听起来像是巫族人特有的语言。

一位长者说到：“奇怪的外来者，为何会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。”

另一位长者捂着心口，双眸紧闭着，她像是在感受着什么，忽然又猛地睁开双眼，那双枯朽的眸子死死盯着杜若水。

她道：“这股气息微弱的跳动着，但我能察觉到一丝那位大人的神力。”

巫族长老围着杜若水，形成一个圆圈转动着，他们伸手想要触碰杜若水，却到一半是颤抖着收了回来。

“难道她是那位大人的使者吗？”

巫族长老们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杜若水的耳边，但杜若水一个字也听不懂，她轻咳了两声，正准备说话时，长老堂外走进来一人。

来人白发苍苍，凌乱的发丝像是从未整理过，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，每走一步，拐杖撞击地面，被震得一颤。

“勿要对尊者无礼！”

老者的声音凌厉，说的不是杜若水听不懂的巫族话，围在杜若水身侧的几位长老立即退避开，看样子，来的这位应该就是沱河巫族的大祭司了。

杜若水勾唇淡笑，朝长者点头行礼，“大祭司近来可还安好，此处前来巫族，是有些问题想从您这儿寻到些线索。”

杜若水过于熟稔的话让周围的长老面露诧异，他们狐疑的视线在杜若水与大祭司之间来回移动，这个外来者难不成与大祭司相熟？

大祭司白发下的眸子看向杜若水，那是一双幽蓝的双瞳，即使被岁月模糊，依旧澄澈干净。

杜若水微微一愣，这双眸子好生熟悉，她记得年州也是这样一双纯粹明亮的蓝色眸子。

“尊者勿怪，您想知道什么，鄙人一定尽数告知。”

大祭司走到杜若水的身旁，伸出手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，杜若水被请到上座，而大祭司则站在她的身侧，并无要坐下的意思。

周围的其他长老见状，面色皆是一变，他们的神色变得严肃，对杜若水的态度也更加尊敬。

能被大祭司以此礼相待的外来人，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，他们从外来者的身上感受到了那位大人的气息，难道……他是那位大人派遣到人间来拯救他们的使者？

想到这个可能，这群长老整齐的跪下，他们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齐声大喊，“神明降世，使者携大人意志而来，我们巫族终于有救了！”

杜若水见状连忙站起身，她心中忐忑，巫族人世代供奉善神，杜若水无法理解他们这股炽热的信仰，可她真的受巫族人的跪拜时，又变得无比不安。

因为她此次前来，并不是来救他们于水火，反而还是她有求于巫族人。

杜若水轻叹一声，神色复杂，大祭司自进入长老堂后，视线便一直落在杜若水的身上。

他察觉出杜若水此刻的不适，用力将拐杖往地上撞了三下，“都出去罢，勿要扰尊者休息，非我命令，任何人不得入长老堂。”

跪在地上的长老立即站起身，他们离开前朝杜若水恭敬一拜，然后才半是不情愿的离开长老堂。

人都已经走完，长老堂只剩下杜若水和巫族大祭司，两人间的氛围有些冷寂，杜若水有些烦躁的同大祭司解释到，“抱歉，其实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使者，我只是来寻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，若是寻不到，我就会离开此地。”

大祭司闻言抬起眼，那双幽蓝深邃的眸子与杜若水相对，杜若水瞬间变得恍惚，她透过这双眸子，似乎看到了年州的身影。

“尊者的顾虑我都知晓，您想要的所有，巫族的预兆都已经写下，不过在带您去看之前，我有一事相求。”

大祭司目光平静的看着她，杜若水迟疑了片刻，她当了一千年神仙的直觉告诉她，大祭司要求的这件事，非比寻常。